书法艺术追求自然,源于汉字的起源就是祖先对自然与人的本质的心灵观照的自然产物,汉字是源于自然的象形文字,所以自然美是书法美的根本特征。书法还是书法家展现自己对文化之理解、对人生之感悟的方式,它通过宣纸、毛笔以及墨汁的互动,点画书写之间表现心灵、性灵,呈现创作者的文化品质、是创作者的心灵写照。所以从一个人的书法作品,就能读懂他的经历,更能触摸到他性格的本质。
中华书画艺术研究院院长段俊平先生是著名的书法家,曾得到国画大师范增先生的高度评价,范先生道:“书境禅定,书法本是心画,不必刻意去粉饰;喜爱本是知音事,无须用心去强求,如‘绛云在空,随意舒卷,有意无意’是人生的写照,也是书法的风格。”
书法确如心画,不必强求,所以我观段先生书法作品中笔法飘逸自在,颇有几分风流意蕴,其源头大约是文化渊源与天人合一各占半壁江山,正可谓:“笔下三分风流意,半悟禅机半自然”。正因为段先生书法作品的精神与书法本质的追求如此贴近,所以他取得了极高的艺术成就,据闻前不久段先生就荣获首届纽约中国书法国际大展大奖,不过也是虽应遥贺,却无惊喜的应有之义。
段先生所书的唐朝布袋和尚的诗作《插秧》,是他“禅机半蕴,师法天地”的典型作品,全诗为“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此幅书作写稻田有稻田水意,画头顶天则苍穹朗朗如在眼前,非是深谙自然之理,常伴自然之景,不能如此毫无烟火气地将禅机揉进自然境中。段先生书写前半首诗时一反平时飞扬恣肆的笔触,运笔圆融平和,安然舒缓,笔墨之间如有梵音,后半首诗则渐渐于无声处听惊雷般,渐渐现出执棒以待,只等当头一下的禅宗气概,直至“退步原来是向前”一句,终于一声断喝,如云破月出,泉枯石现,笔端真理流泻,纤毫毕现以奉天下,观者不及整冠,先已肃然。
段俊平书法作品:《插秧》 2014年
再来看“铁石梅花气概,山川香草风流”一幅,曾读到段俊平先生的文章,他说用毛笔书写的书法只有遵循“道法自然”,才能体现书法艺术中的中国文化哲学精神,书法艺术来源于自然,也必须依赖于自然的客观存在和要求才能体现美学精神——这幅书作即是这番言论的写照。段先生这一副书法对联写得十分酣畅,上联笔力浑厚坚定大气,下联笔法风流摇曳生姿,堪称佳作。
段俊平书法作品 《铁石梅花气概 山川香草风流》 2014年
曾有人评价段先生的书法“气格天人合一、清和雅致”,这副对联笔墨浓淡有致,构架巧妙,余味深长,其韵味正当得“清和雅致”四字。写梅花坚强风骨,笔意铮铮,如有金石声响,描香草可爱情状,勾画婉转,若效自然风流。正是因为段先生胸中有自然真意,方能将这天人合一的感悟自然而然地流于笔端。
即使是胸怀禅机,笔摹自然,段先生的书法也不尽是文质彬彬温柔款款的细腻之作,“天地入胸臆,文章生风雷”这一幅,便堪称“运笔纸上生云烟,挥毫线间现沟壑,泼墨纸面有风声”,是书生豪气之极致,观此书作,便有青春作伴狂情纵酒,白头还乡不弱豪肠之感,令人不由得大呼三声“痛快”!
段俊平书法作品 《天地入胸臆 文章生风雷》 2014年
同样是一副对联,这一副却是纳天地入己心,其气象之雄伟,格局之壮阔,从段先生激荡的笔势之中可见一斑,段先生纸上挥毫运笔如龙蛇走,笔划间有风雷威势,细观之令人心荡神驰。
我们常说“书品即人品”,无论是写禅机还是写自然,书法无非心画,段先生以笔墨书胸臆,每幅作品都如心镜,映出他诚于书法,道法自然的艺术追求,也照出他自在真挚的心性。段俊平先生书法作品的美,不仅仅停留于外在形式,更以书法为寄托,将独特的学者思想、自然和谐的生活情趣和现而今特有的开放又多变的时代精神融为一体,通过一幅幅书作,将先天的自然美和后天的人文美融会贯通,合而为一。所以欣赏段先生的作品,能给人带来如同观赏自然美景一般的艺术享受。